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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项规定之后,有些部门在办公室问题上犯了形式主义错误,这也让吴敏行这样的基层公务员厌恶。比如,某单位一把手把原来面积超标的办公室腾出,跟某科室的办公室对调。其实这个科室也才两名工作人员,为了显得不那么空荡荡,他们又添置了两套桌椅。 王信把乡一级干部比喻成“执政者最后一公里的乡村医生”——修复各种干群矛盾。“其实他们内心深处跟政府是没有对立面的,这个时候,你让他们感觉到一种朋友的温暖,问题虽然短时间内得不到解决,但人与人的感情加深了,他们自然会反思自己的诉求到底合不合理。” 吴敏行向往这样的生活,在餐桌上计划着也来这样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。但坐在一旁的妻子提醒他,银行卡上的余额不足6位数的时候,他低下头,继续默默吃饭。 这也意味着,吴敏行进入了县城权力金字塔的顶端。不过,也不是每一名科级干部都有实质权力。科级干部分实职和虚职,区别在于权力资源。实职基本上是部门或局一把手,虚职则只是享受同等待遇。因此,当实职的科级干部躲进某个小餐馆吃饭时,吴敏行就呆在机关食堂里吃免费午餐——这也算是机关里的一项福利。 近年来,农村基层治理屡有问题出现,但在基层干部看来,其实也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困难,农村很多事是情绪性的问题。有时候,访民的行为只是情绪上的宣泄,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社会的一些认可和尊重。王信的辖区有一位访民,因为房屋拆迁,三天两头往北京上访,他主政此地后,过节总打电话问候一下,平时也有意无意沟通,几个月之后,他发现那个访民开始试图理解政府思维。 本文地址: 相关阅读:“逃回北上广”:为前途与梦想、北大博士:一个县城里面的政治江湖、县城机关里的众生相、80后公务员自述:我为什么辞职、公务员辞职QQ群,加一个吧 从省内的一所大学毕业后,吴敏行报名参加了国家公务员考试,结果落选。他只得选择曲线救国——到吴县的隔壁县做了一名大学生村官。这是十七大以后中央推出的一项政策,意在培养一批新农村建设人才。这项政策明确规定只要做满3年大学生村官,在考试成绩相同的情况下可以优先录取为公务员。 王信明白个中玄机后,便在他主政的乡镇宣布了一项措施,凡是符合政策可以办的事情,必须在规定的工作日内完结,否则,就要追究责任。 在那个时代,王信他们下乡做工作,总要摆出和人干架的阵势。“那是干群关系最紧张的时候”,特别是抓计划生育,太容易得罪人了。 吴敏行为了去打网球,问了好几个朋友跟烟草局有没有关系。“如果有关系就可以去打,找不到关系,门口的保安连跟你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。” 尽管吴敏行此时还不算真正的官员,但在与农民接触的过程中,总能感觉到他们对官员的某种情绪抵触。基层工作不好做,这是乡领导总在他面前念叨的一句话。
2012年12月4日,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北京召开会议,审议通过了改进工作作风、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。 在县领导身边工作,有一个秘诀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——一定要让领导认可你的能力,但也一定不能让领导觉得你的工作无人可替。“如果想要有更大空间的晋升,基层领导经历很重要。机关呆太久了,就会失去年龄优势。”余立说,之所以不让领导觉得工作无人可替,是因为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提出到其他岗位历练。 此时的余立已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,进入吴县某乡镇做了一名普通科员。吴敏行跟在大城市打工的同学聊天时,同学总劝他到外面闯闯。他的大学专业是会计,到一线大城市找个万元月薪的工作并不难,但现在,就算是此次加过工资之后,他的月薪也不过近2900元。 在吴敏行看来,村民们的权利意识觉醒了,但责任意识还完全没有。后者跟不上前者是基层工作不好做的主要原因。 相关阅读
编辑:花花 偶尔跟大城市的同学聊天,吴敏行也有辞职外出的打算,但回头找余立聊天时,他又觉得在体制内坚持有希望。他们坚信,国家提倡干部年轻化,他们肯定有机会获得晋升。像吴敏行这样一群80后进入公务员系统,对程序和法律规范是很认同的。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,我们的任务或许就是把受到的现代知识教育带入这个系统。”吴敏行说。 有一次,王信的一个朋友带了两条烟到他办公室,希望帮忙审批建住房。王信一看,这位朋友的条件符合建房的政策,便让把他带烟回去,按照正常程序申报。 “(条管部门)平常的工资一个月都比我们高出近一千块钱。”吴敏行说。他妻子曾经想进这些单位,可碍于没有关系,最终去了另一个乡镇。 公车改革的步伐还没有到县城这个层面。在拿不到车补的情况下,他出行依然得靠刚到吴县工作时花两千块钱买的黑色电瓶车。电瓶车是县城多数普通公务员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。 条管单位里除了国土和工商跟地方部门接触多一些,其余的相对比较封闭。比如,烟草局建了两个非常好的网球场,但从来不对外开放,哪怕是政府机关的人想过去打球,他们同样不放行。这种封闭,总让这些条管单位在县城里显得神秘。“这些单位在一个县城,好像是一个独立的系统存在。” 时间: “县集而郡,郡集而天下。郡县治,天下无不治。”这是历史学家司马迁在《史记》中对基层政权重要性的经典论述。吴敏行、余立和王信年龄和岗位不同,却都是当下中国执政者理念的具体执行者。现在,他们多多少少面临着同样的困惑。“只是感觉钱不够,别的感受没有,向上的渠道也不是靠努力做好工作就一定可以的,这些依然没有改变。”(来源/南方人物周刊,本刊记者/徐丽宪,编辑/张欢,插图/Nath,应采访者要求,吴敏行、余立和王信为化名) 吴敏行工龄有7年,妻子比他少了一年,可他们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6000元。而他们生活的县城房产均价已经突破4000元。前年,他和妻子咬咬牙凑了十几万的首付,在县城买了一套100平米左右的房子。工作7年,他的工资几乎没变,但县城的房价已由当初的1200元涨到了如今的价格。“至少让我每个月的工资能买得起一平米的房子,这样才合理。”吴敏行说。 不必装作孤独,也别说你悲伤,你去看看山河,从来都是那样。 “县集而郡,郡集而天下。郡县治,天下无不治。”这是历史学家司马迁在《史记》 中对基层政权重要性的经典论述。我们选取了中部一个县城,以3个公务员的日常生活作为切入点,感受当下基层干部的生活和困惑。 他是中部省份吴县(化名)机关的一名科级干部。吴县有近50万人口,矿产资源丰富,在进入县城的街道两边,最常见的一句标语是“打造工业产值一百亿”。吴敏行觉得这次工资加得有点少。在同学聚会时,他不停抱怨,“加这么点,一张红头都不够,无非多给孩子买几片尿片。” 在乡镇工作一段时间后,“到机关去”成了吴敏行最大的心愿。获知有机会可以进入机关后,吴敏行很焦虑,生怕错失。在跟朋友聊天时,他时不时流露出这种担忧。 八项规定出台后县城小型私人餐馆风行,餐馆的老板不少是官员的亲戚或朋友。这种餐馆一般坐落在住宅小区内,不挂牌,基本只做熟人生意,由于隐秘性,受到一些官员喜欢。尽管没有之前大酒店里的排场,但他们认为至少可以躲开很多耳目。这种餐馆的消费水平至少在人均一百以上。 就在他们抱怨之时,一名在县城银行(国有四大行之一)上班的同学,则在一个以美食著称的城市旅游,还在朋友圈里不停地晒着各种照片。 继续阅读下方的推荐内容 在国家规定的加工资大限之日,吴敏行的工资终于加到位。他坐在椅子上,低头掰着手指计算。几秒钟后,他猛地连拍三下桌子,嚷嚷道:“加到手的还不到一百块钱。” 今年年初,吴敏行的孩子一周岁,按照当地传统风俗,家里人准备办周岁宴。可今年如果想办,他和妻子得同时向县纪委提交申请报告,必须写明喜宴的规模。事后,还得再写一份报告,说明收受礼金数额。纪委则随时可以来查所报情况的真实性。“本来就是请亲戚朋友热闹一下,后来想想还得写报告,就觉得闹心,算了不办了,免得惹麻烦。”吴敏行说。 对于县城里的多数公务员来讲,机关只是晋升的一个跳板。吴敏行进入机关时,余立考虑的则是到乡下去。“机关攒人脉,基层攒经验。”这是很多县城官员晋升的必要条件之一。 治懒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。比如,该县城的一名房管局副局长因为不作为而被纪委通报批评。事后,同样的事情再反映到该局时,他们同样不搭理。 在第七届全国大学生村官论坛上发布的《2013年中国大学生村官发展报告》指出,截至2012年底,全国有6.7万名大学生村官进入村两委班子。 进入县委机关,不仅能接触到县里各个层级的领导,还能和各个乡镇领导打交道,这种人脉,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,都是需要的。进入机关后,因为经常给领导写材料,周末基本上没休息,但他认为用休息时间换进步也是值得的。而在乡镇时,双休基本在家度过。吴敏行进入县委机关后不久,也提了副科。“做什么事都得有代价。”
本文标题:县城里的公务员 在县城,关系是生活的基础。哪怕是一件通过正常程序就可以办理的事情,人们通常也会找找熟人,走一下关系。 机关攒人脉,基层攒经验几乎是同时,余立调到机关,吴敏行如愿考到吴县一个乡镇。此时,吴的女朋友也变成了妻子,随他一起到吴县。通过考试,她成了一名有事业编制的国家工作人员。公务员属行政编,事业编在福利和晋升方面比行政编要“吃亏”一些。有些地区规定,事业编的工作人员不得担任县级部门一把手。 这种机构,一般是一些领导安排亲戚工作的首选——待遇好,而且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。比如,前几年,某条管单位进了名新人,后来人们才知道那是时任市长的亲戚。有领导担任某条管单位一把手后,没多久,他的妹妹以及外甥女就全调进了该单位。 福利没了,导致一些人的工作积极性也没有了。“好一点的乡镇,一年的收入可以少近两万左右,这还不包括灰色收入。”这笔钱一般占到正常工资的一半。有些年龄大或者已无进步空间的公务员,他们就多少会有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”的心态,消极应对工作。“觉得没什么好处,就不干了,而这些人当官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。”以前,当地某村以修水井的名义报了项目到县水利局,专款一万块钱拨到乡镇后,被县、乡、村三级几个负责此事的干部平分。十八大之前,这是一些干部灰色收入的来源之一。 大学生村官的抱负1986年,吴敏行出生在吴县一个相对偏远的农村。他对公务员的最初印象来自读中学时的记忆,那时,他每个星期都要往返于学校和家,乡政府大楼就在必经之路边上。每次走过,见到大楼里面的人走出来,外面的人总会给他们点头、发烟、问好。 吴敏行的感慨引起另一名公务员同学余立的共鸣。余立也是一名科级干部,半年前,刚刚从县机关调到一个乡镇做领导。“我就比你多了10块钱。”吴敏行还没说完,余立就接过话,“可以多买一片(尿片)。” 调到机关后,余立给一位县领导当秘书,不久就提了副科。吴敏行在乡里给党委书记做秘书。尽管都是领导的秘书,但在乡镇晋升的机会明显少很多。“如果提副科,就到了党委委员一级,一个乡镇近一百名干部,排资论辈也轮不到自己。”吴敏行说,“就算提了副科,如果长期呆在乡镇,几乎不可能有再进一步的机会。” “正常办的事情,就不正常办,非得找个熟人过来。”王信也想搞明白其中缘由,便问朋友。朋友告诉他,就怕正常走不了,找熟人就图安心。 到机关后,吴敏行不像在大学时那样,去追求时尚元素,而是尽量穿着朴素,让领导觉得很稳重。他上班着装主要以灰色调为主,但为了区别于老一辈,他又不把自己弄得很老成,会特意配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。灰色调的衣服是为了显得稳重,运动鞋则展现年轻人的活力。 |